前些年的一天,陪几位外地来的朋友游景山、逛北海。时近中午,便到东四隆福寺街的“白魁老号”吃饭。
进入厅堂,一股香味儿扑鼻而来。来到柜台一看有那么多的好吃的,几位外地朋友很是惊喜:“这是什么?闻着真香!”“这炸灌肠好吃,来它3盘。”
其中一位朋友把我拉过去说:“您给我看看,那是什么?”我随他过去一看,原来是豆汁儿。
正巧有一位老太太在买豆汁儿,售货员足足给她盛了一大碗,还递给她一盘咸菜丝。老太太在桌前坐定,有滋有味地喝了起来。
朋友见此也要了一碗尝尝。刚喝了一口,这老兄叫了起来:“我说,这什么味儿啊?”我笑了笑说:“这是豆汁儿啊,豆汁儿就这味儿。”朋友听之愕然。
豆汁儿是北京的一道风味小吃。它是由绿豆碾碎后做粉皮、粉条时流下的汁儿而成;看似泔水,喝则味酸甜。喝这豆汁儿时,还需配点咸菜丝,这样喝起来才更有味道。
小时候,在胡同里经常有卖这豆汁儿的。一辆推车上装有一个大木桶,桶的下端有一个出水口。卖豆汁儿的一声吆喝:“喝——豆汁儿了!”不少人拿着碗从家门跑了出来。只见那人把出水口上木塞子一拔,豆汁儿就流了出来。一碗接一碗,不大一会儿就卖光了。
“北京人就那么爱喝这豆汁儿?”朋友问。
“也不尽然,有些人就不爱喝。但大多数人爱这一口。你们看看,这么多年了,豆汁儿还是保留下来了。那老太太喝得多香啊!”
朋友们在这“白魁老号”可尝了不少的好吃的:炸糕、焦圈、灌肠、丸子、面茶、馄饨、炒饼……别看这么多,其实是每一样都来一点。
京城的小吃就有这个特点,品种多,量不大,让您每一样都尝尝。好吃了,您再来一份,包您满意。
吃罢,朋友们意犹未尽,便要了一壶茶闲聊。聊什么呢,还是离不开这京城小吃。就笔者所知,给大家介绍一番。
北京的小吃,基本上是以北方的饭系、口味而形成的。
比如这面茶,听说过吗?就是用玉米面熬成的,俗称“棒子面粥”。这“棒子面”要很细,熬的时候要熬得较稠。
面茶呢,则是在这粥上撒上一些芝麻酱、一点盐。一碗面茶,黄澄澄的玉米面、棕色的芝麻酱,煞是好看,喝到嘴里别有一番味道。
小时候,我们这些小孩可喝了不少这面茶。每天早晨,在胡同口有一个老头儿专门卖这面茶。大锅冒着热气,粥熬得正好。买的人挺多,得排会儿队。那时候卖这面茶,2分钱一小碗,5分钱一大碗。
有的人买了之后,端着碗站在那儿就喝;也有的人用小锅买回家去喝。邻居大妈大婶见我们喝面茶都说:“多喝点儿啊,这东西养人!”想想也是,玉米面有营养,这芝麻酱也有营养,它能不养人吗!
再说这灌肠,也是京城的独特小吃。灌肠是由淀粉做成的,吃的时候把它切成薄片,然后放在油铛里炸。炸的时候要掌握好火候,既不能炸过了头糊了,也不能刚下铛就往外夹,而是要炸得外焦里嫩。
吃的时候要浇上盐水蒜汁,用竹签一片一片扎着吃。有人可能会问,为什么要蘸盐水蒜汁吃?这就是风味小吃的口味问题了。炸好后的灌肠片没什么味,就上这盐水蒜汁吃,味道就出来了。微辣带咸,嚼之有劲,不一会儿就能出点汗。
听老辈人讲,北方的冬天较冷,吃这灌肠出点汗暖和一些。也许就因为这缘故,北京人大都喜欢吃这灌肠。多少年了,这灌肠小吃一直流传至今,颇有市场。在原来的东四隆福寺街有一家门脸儿,专门卖这灌肠,生意挺火,每天顾客盈门。
在冬天,还有一种好吃的,那就是烤白薯。白薯一般都是蒸着吃或煮着吃,可北京人发明了烤着吃。
一个大火炉,在炉口处围成一个圆圈,在那里放着白薯。烤白薯要连皮儿一块烤,烤的时候,要不断地翻动,用不了多大工夫就烤好了。烤白薯的味儿特别香,闻着就想买一块吃。
冬天的时候,在大街上、胡同口,都有不少的烤白薯摊,卖得挺火。
京城的小吃很多,限于篇幅,咱们先聊这些。总之,这小吃的品种多样,风味独特,让人回味良久。